牛頓與詩人的彩虹:淺談科學之美
作者|梁家祺副教授(元智大學通識教學部) 牛頓的稜鏡分光實驗證明了陽光是由幾種不同顏色的光線所組成,這個現在看似簡單的常識,在當時卻面臨著許多挑戰。十八世紀與十九世紀初期的某些詩人與藝術家視牛頓為敵人,認為牛頓將彩虹轉換成一種數學習作破壞了光、美與存在的特殊性,其中包括著名的詩人濟慈與歌德,濟慈在《拉米亞》中語帶憤怒的責難科學讓天使折翼: 魔力不是都要飛逝 只因碰觸了冰冷的哲學? 天上一度有道可畏的彩虹: 我們熟悉她的緯紗、她的紋理 ; 她得自於尋常事物晦暗類別之資質。 哲學要令天使折翼, 用規則和準線破除一切神秘, 把幽靈驅離天空, 把地精趕出藏穴, 把彩虹拆解‧‧‧‧‧‧[i] 濟慈認為牛頓的科學破壞了彩虹的美麗與詩意,而歌德甚至出了一本書來試圖發展一套反駁牛頓理論的色彩新科學。著名的天才詩人畫家布雷克畫了一幅裸身的牛頓(Newton, William Blake, 1795, Tate Gallery),坐在巨大的石上彎著軀幹俯身拿著類似圓規的工具畫三角型內的半圓,牛頓的肌肉充滿著幾何的線條與形狀,呈現極為不舒服的姿態投入測量,巨石上有如彩虹般的燦爛光輝是牛頓不得見的,畫中呈現布雷克對牛頓(或科學)的鄙視,暗示牛頓是個用功卻沒有想像力與洞察力的科學家。即使如此,我們不會因為此些反科學的見解就否定他們的文學成就,歌德的《浮士德》和濟慈的《拉米亞》依然傳頌千古,布雷克的「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中握無限,剎那即永恆。」仍然是最為人熟悉的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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