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國戀還是ㄈㄈ尺-戀愛的全球與在地化
作者:歐陽巽 跨閱誌 特約編輯 特約編輯:王咻咻 國立交通大學社會與文化研究所博士生 編按:此為去年七夕時,將摘錄包曼的《液態之愛》一書部分內容,分享於計畫粉絲專頁上,為〈愛情與人生〉專題廣告後,擴寫之文章。筆者在此領域斷非專業,但願托包曼一文,進一步詮釋譏諷跨國戀背後可能的原因,以激發不同面向的思考。筆拙之處,還請海涵。 一、前言 前一陣子台灣新聞上出現了警察逮捕非法拘留兩個奈及利亞兄弟黨的訊息,值得注意的是這則新聞裡面的重點是兩位奈及利亞人士宣揚在台灣已經睡過超過兩百個女性的戰績。[1] 在台灣重要的網路bbs論壇ptt上,有一名為Cross Cultural Romance(CCR)專門提供網友討論異國戀戀情的平台經常被反對跨國戀的網友戲稱為ㄈㄈ尺(CCR的中文字形)。反對CCR的網友認為台灣女性過於崇洋媚外,並且常以性需求當作是台灣女性追求外國異性戀的原因(而這樣的反對聲浪則集中在討論性經驗的sex板) ;再者當上述的新聞一再重複發生時(例如台灣女性和外國男性在夜店尋找一夜情),反對CCR的網友更常怨嘆最優質的黃種男也比不上最劣等的黑人(劣等指的是在原國籍的社經地位)等,這一類以膚色差異表露出種族歧視話語的反對意見。這種反對異國戀的意見時常過於側重在性需求與崇洋上,而否定了所有的跨國戀情。而這種反CCR的批評聲浪,則被斥為「仇女」心態。 然而近日於網路出現了一則臺灣宅男於俄羅斯求學時交往漂亮金髮俄國女性的新聞時,[2]這樣男配女的跨國戀卻被反跨國戀的網友譽為強大、勵志等正面的描述。這樣的現象被反CCR內部的部分意見斥之為雙重標準。 在這兩則新聞中要注意到的是可以流動者不管是亞洲男、俄羅斯女或是其他地區的男士,皆以佔據流動性的優勢(相較於自己國家內部其他人民的唯一優勢),到他國與在地與較不具有流動性的異性(或許甚至是同性)發展親密關係。 換言之,跨國戀現象當中所呈現出來是在戀愛、情慾全球化之下,和其他全球化一般,透露出具移動性與無移動性對於勝敗的重要性。因此,若以全球化的角度來看待異國戀可以發現到將異國戀者皆冠以ㄈㄈ尺,或將反異國戀的人們皆視為是有著「仇女」心態的人,是一樣的淺薄的批評。 進言之,全球化下的愛情失敗者之所以產生憤恨,這或許並非關於戀愛或是肉體上無法佔有而導致的相對剝奪感,而有流動能力的出逃者想來也是為了生活而移動大於為找戀情或是發洩情慾而出走。所以問題並不在本地女性是否崇洋、反異國戀的男性是否仇女,或是找異國戀單純是為了性需求等的原因,而是在全球化下,可以流動的旅客、「邊緣」的旅客結合無法出逃的在地流浪者,為彼此找到了情慾或是生活上的新希望。而那些無法移動,只能留下來的人則成為了只能反對、否定一切跨國戀的失敗者,而他們的憤恨來自於自己已淪為的全球化下的無流動性階級,他們對於跨國戀的語言暴力實際上只是包曼(Zygmunt Bauman)所說的拒絕拒絕者(rejection of the rejectors)的行為之一(Bauman, 1998)。 二、城市的吸引力 在包曼所著的Liquid Love: On the Frail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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