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文化的新視界–遙想邊際
By Jwu-Ting Chen, Emeritus Professor Chemistry, NTU 「兩種文化」的概念是由斯諾(Charles Percy Snow)於1959年在瑞德講座(Rede Lecture)的演講後引起全球重大迴響[1]。斯諾是劍橋的物理研究員,同時也是小說家。他在演講中描述二戰前的西方知識社會中,自稱知識分子的文學工作者與在科學界領頭的物理學者互不瞭解、互不來往、互相輕視、甚至彼此敵視,人文與科學宛如兩種平行文化。斯諾隨後出版了《兩種文化與科學革命》。 這個概念引起熱烈的討論或辯論固然激發思考,斯諾卻認為似乎無助於學界對立陣營的實質互動。1963年他將書再版,修改了內容,並將書名改成《兩種文化及其再檢討》[2] 。斯諾強調文化重在知識或心智的發展,人文與科學落到井水不犯河水,兩者都不足以完備。 在人類的生活方式中,這種學界的疏離尤其顯得幼稚可笑,專家們卻毫無覺悟!斯諾注意到許多二戰後新興的領域,如經濟學、社會學、政治學,或是科學中的醫學、心理學,人文中的人類學…等,都似乎有人文、科學互通的趨勢或可能。新領域的發展需要新觀點,斯諾樂觀的想像,這或許是「第三種文化」興起的契機,卻終不能得見曙光。 人類有一個本事,就是在沒有完全透徹了解對象物事的情況下,只要心有所感,神牽夢想,靠著堅定的嚐試再嚐試、摸索再摸索,以至於熟稔、精通,甚至超凡絕俗,逾越了大自然的生物本能境界,我們稱作The state of ART!這種人創境界卻不僅限於藝術。 科學好比藝術或語文,科學也是根據人類本能創造出來的一種文明。但是科學不是常識,更不以感覺、感情或情緒為終極依歸,科學訴求嚴謹的理性思維方法更不是普通人日常的想法。科學是一種經常違背直觀,嚴苛的運用理性,樂於遵從形式邏輯的本質,企求可驗證之經驗,又常常能精確預測未曾有之經驗的特殊思考方式。近代科學最出色的功效之一就是能讓科學家非常有效率的發現日常想法中的誤謬。 後現代主義的快速發展主要來自都市建築、藝術界,基於現代化對世界帶來的災禍不斷,力圖尋求創作的新視野。人文與社會學科反而轉向對科學、科技不信任的批判,並且試圖解構科學中形塑的強勢權力結構和男性文化。「多元典範、並行不悖」和「科學終結」的口號其實並未減緩科學或科技的腳步,越戰後,環境與全球變遷等危機反倒促成了科學界的內省,以更快速的步伐往前行。 歐洲對典範科學 vs 後典範科學(Mode I normal sciences & Mode II postnormal sciences)、公民科學等跨科際教育的研究[3] 。不僅專家科學所形成的文化象牙塔與世隔離的狀態需要改變,常民或公民科學的訴求也呼籲著科學家應該多注意社會實存的意志!事實上,「跨界」的需求已經是高等教育、研究機構中所有學術專業無法忽視的的必要思維。 布羅克曼(John Brockman)在美國注意到了科學文化在演化中遞嬗所產生的質變,繼斯諾之後,再度豎起了「第三種文化」的大纛。先在紐約成立「實體俱樂部」(The...
近期迴響